“声音?什么声音?”白媚诧异的问道。
“就是……就是……”武嫖觉得头又一阵阵的发紧,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白媚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她拉过武嫖的手,轻轻的拍着:“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共乔也恍惚有些明白了,不免暗自叹惜了一声。她坐在武嫖的另一边,拉着武嫖的另一只手,忽然笑道:“姊姊,我唱个曲子给你听吧。”
“什么曲子?”武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就是我们在陈县的时候经常唱的那些楚歌,兄长又填了些新词,我唱给你听。”共乔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眨了眨睛,轻声唱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词是新词,曲却是旧曲,是武嫖和共乔在陈县时常唱的曲子,听着这熟悉的曲调,听着优美高远的新词,武嫖似乎回到了从前,渐渐的安静下来,跟着轻声哼唱着,一抹平静的笑容渐渐的浮上了她的双眸。词并不复杂,她生天又比较聪颖,共乔不过唱了几遍,她就记住了词,也跟着吟唱起来。白媚见了,这才舒了一口气,看向共乔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共乔看在眼里,带着三分得意的挤了挤眼睛。
……
“那些游侠儿招供了?”范增听到这个消息,并不吃惊,有些腊黄的脸上很平静的问道。
“没有,我亲耳听到共尉说,那些游侠儿没有招供。”项伯满面尘土,看向范增的脸色有些不善:“要不然,我还能回到这里来吗?亚父真的以为我和共尉的关系有这么好?”
“那他凭什么说这些人跟我们有关?”范增冷笑了一声:“还扣留了季心?”
项羽沉默的看看他,又看看项伯。他虽然不说话,可是牙咬得紧紧的,似乎十分恼火。项伯一看就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项羽不知情。一想到此,他对范增就更加讨厌了,这么大的事连项羽都不知会一声,他的眼里还有谁?他以为这东楚国是他范增的?
“共尉说,只要子羽看到这个,就一定能明白了。”项伯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双手送到项羽的面前:“这是从那些游侠儿的酬金里找到的。”
项羽接过来看了看,开始有些疑惑,后来又眨了眨眼睛,仿佛想起了什么,愤怒得有些发红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酱紫色,他哼了一声,大手一握,将那块金子握在手心里,一用力,金子就变了形。
范增很意外,这么一块金子能说明什么问题?他刚要发问,项羽猛的站了起来,怒视着范增,大喝一声:“不用说了,我这次是丢脸丢大了。战场上不能光明正大的击败他,居然派人刺杀自己的兄弟,我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霸王?还谈什么天下共主!”说完,不等范增说话,转身走了。
范增阴沉着脸,神情极其难看。项伯也顾不上理他,从背囊里抽出一口剑,匆匆忙忙的跟了出去,走到外面,追上项羽。项羽正恼火呢,见他追了出来,没好气的说道:“伯父还有什么事?”
项伯将手中的长剑送到项羽面前:“共尉让我带了一口剑给你。”
“送剑给我?”项羽一看那口和自己所佩的巨剑外形相差无已的剑,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巨鹿城下与共尉并肩作战的情景,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他连忙掩饰的抽出剑,一道寒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好剑!”项羽不由自主的赞了一声,曲指一弹,剑如龙吟。他轻轻的扭动手腕,舞动巨剑,巨剑有如游龙一般在他的手里甩动,洒出一片银光。
“共尉说,这是他特地为你准备的,本想见面时亲自送给你,可是……”项伯咂咂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送到项羽面前。项羽狐疑的接过信,展开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更是心乱如麻。共尉在信里说,他本来是准备与兄长并肩作战,荡平天下的,可是没想到兄长居然派人刺杀他,让他十分伤心。巨剑一口,是咸阳新工艺所制,上面的铭文是他亲手铭刻,本想当面交与兄长,可是现在看来,恐怕遥遥无期了,只好让项伯带回。
项羽收起信,拉开长剑,剑身上果然刻着几个字:“光明正大。”
项羽觉得脸上一阵发烧,握在手中的剑柄都有些烫手。他尴尬的挥了挥手,巨剑抹过旁边的一棵小树,小树应声而断。项羽有些吃惊,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口巨剑,瞪大了眼睛看着项伯。项伯也很吃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项羽,又看看那口剑。
“拔出你的剑。”项羽忽然来了兴趣,兴奋的对着项伯大声叫道。
“唉。”项伯有些手忙脚乱的拔出剑,双手紧握,长剑斜指前方。项羽调整了一下姿势,手腕一抖,巨剑霍然而过,项伯手中的长剑“哧”的一声轻响,半截长剑“当郎”一声落在地上。
“好锋利的剑。”项羽欣喜不已:“只怕他的那口湛庐也不过如此吧。”
项伯看着手里的半截长剑,目瞪口呆。他愣了半晌,忽然紧张的说道:“子羽,大事不好。”
“怎么不好?”项羽爱不释手的把剑欣赏,没有注意到项伯脸上的惊恐。
“子羽,这口剑锋利吧?”项伯扔了半截剑,一把拉住项羽的手臂,声音发颤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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