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冷冷一笑:“不知道你认为哪一个实力强劲,可以担负起这样的重任。”
右蒲类王露出淡淡的微笑:“实力强劲,一是要人强马壮,二是要勇猛善战,我个人认为,蒲类王最适合,我支持蒲类王。”
右蒲类王的实力不是诸王之间最强的,但是他的智谋却是最出众的,就连头曼也很看重他,蒲类王谁也不服,除了头曼之后,只听右蒲类王的话。右蒲类王这个时候支持蒲类王,他的用意十分明显。
左贤王看了看四周,估量了一下形势,知道发生冲突的话,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他沉默了片刻,也点了点头:“我也支持蒲类王。”
蒲类王松了一口气,凶狠的眼光看向左犂汙王。左犂汙王摸了摸鼻子,嗡声嗡气的说道:“既然左贤王、右蒲类王都支持蒲类王,我也支持蒲类王。”
“哈哈哈……”蒲类王大喜,冲着诸王张开双臂:“多谢诸王支持,本单于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等这次打败了楚人,我们……”
“单于,现在最急的事情是如何避开楚人的前后夹击。”右蒲类王打断了蒲类王的话。
“哦,对,对,眼下最急的是避开楚人的夹击。”蒲类王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对右蒲类王说道:“右蒲类王足智多谋,还请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右蒲类王当仁不让,他指了指王庭方向:“王庭是我们匈奴人最神圣的地方,不能让楚人占在那里,我们应该一直向北急行,击败项羽,夺回王庭,等祭天之后,单于正式继位,然后再商量如何对付楚人。”他转身看了看神色不一的众人,加重了语气:“草原是我们匈奴人的草原,楚人再利害,也不能适应草原上的气候。往北走一分,他们的实力就弱一分,而我们的实力就强一分,所以,越往北,对我们越有利。等楚人退走,草原还是我们的草原。”
诸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道理不用右蒲类王太多说明,大家也能想得通。更重要的是,项羽再利害,他现在只有七八千人,而后面却是十几万楚军,两相比较一下,再笨的人也知道应该向哪个方向走。右蒲类王这么说,无非是不给别人留下口实,说蒲类王向北走是怯敌罢了。
主意一致,匈奴人随即更换了王旗,一路向北。蒲类王对右蒲类王十分感激,他能做上这个单于之位——虽然还不是正式的——右蒲类王居功至伟,而且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他,因此十分客气,一路上有什么事都要先咨询一下右蒲类王。
大军一路急行,速度极快,后面的吕释之虽然也在追赶,可是他要防着被匈奴人反咬一口,所以不仅没能缩短和匈奴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拉越远,直到傅宽和昆莫赶上来,他们的总兵力已经超过匈奴人,这才放开脚步,全力追赶。
而这时,匈奴人已经到达余吾水,离王庭不足五十里。
姑衍山,项羽背着手,迎着初升的朝阳,眺望远处狼居胥山起伏的山影,意态从容。
“你们就在那里祭天?”
“回君侯,是的。”呼征穿着楚人的衣冠,小心翼翼的跟在项羽后面,陪着笑脸答道。他被季布生擒之后,还有些不服气,叫嚷着要和楚人决一死战。于是项羽让他随便挑武器,自己赤手空拳的应战,他对呼征说,只要你能赢一个回合,我就放你们母子走,同时还把王庭还给你。呼征大喜,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结果连项羽的身子都没碰到,莫名其妙的就被项羽夺去了兵器,摔倒在地。他不服气,爬起来又战,连换了几样兵器,攻击了十几次,最后摔得头晕脑胀,也没能沾着项羽的一点便宜,更别提赢一个回合了。他最后仰面倒在地上的时候,看着阳光下如天神一般威猛的项羽,心悦诚服的承认,自己根本不是项羽的对手,心甘情愿的拜倒在项羽面前。
项羽没有为难他,让他做了自己的随身亲卫,他的胆气让匈奴人都为之咋舌,从阏氏开始,直到普通的匈奴士卒,对他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匈奴王庭的五千亲卫军,就这么被项羽折服了,放下武器投降,老老实实的呆在俘虏营里。
“你们一般什么时候祭天?”项羽温和的笑着,回过头看着拘谨的呼征。
“我们匈奴人一般一年祭三次天,第一次是正月,在王庭祭天,第二次是五月,在龙城,也就是狼居胥山祭天,第三次是在蹀林大会时。”
“蹀林大会?”项羽好奇的问道。
“蹀林大会就是各个部落的人都带着本部落的兵马来检阅,看看今年的收成,估计一下过冬有没有困难,如果有困难的话……”呼征忽然停住了,脸涨得通红的看着项羽,后面的话没敢再说出来。如果过冬有困难的话,就要到中原去打草谷。可是现在楚人都到王庭来打草谷了,他再说出来,会不会惹得这个天神一般的将军生气?
“如果有困难,就要到我楚国去抢,是吧?”季布不满的哼了一声。
呼征低下头,无声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项羽却笑了笑:“不管是谁,都想要活下去,草原上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到中原去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换了我们,我们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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