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很想做一首春天景色美的诗,可看着水中被灯火倒映的桃花,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用手揉了揉眼睛,沉吟道:
“一江曲水酒一盏,天上明月故乡远。出门寒梅争春色,枝头夜照桃花艳。小桥望父告归燕,运筹帷幄水云间。打点上下不惜财,州府过后又长安。”
张忠念完这首即兴的诗,抬起袖子在眼角蹭了蹭,便一言不发,给自己倒上酒,在那里慢慢地喝上了。
其他那些个同来的才子不知道如此好的景色,张忠为何作了这么伤感的一首诗。
只有程县令能够感受到张忠心中的想法,张小宝啊,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张忠从出家门的一刻开始,就没受到任何的委屈。
这些天安排了无数的地方,除了皇宫不能进之外,其他的就没有进不去的,比如这曲江池,是平常人能来的吗?比如那芙蓉园,当是你自己家的?
可张忠就能进去,而且还带着一些官员或者是同样赶考的学子进去,这得费多大的劲啊,除了尚书和小候爷那边的关照,光是那干木耳和干银耳,就是一大包一大包的送,各种新鲜的蔬菜,连着泥土一同用最快的速度给运过来。
无数的钱财扔进去,无数的东西给出去,两个最好的酒楼,为了这次的事情,给不少的官员办了免费的那个卡,只要到这边吃饭,就不用花钱。
别的不说,光是从自己手中流出去的钱就有两万六千多贯了,哪家有点事情就要送上一份大礼,只要是六品之上的,一个也不落。
自己还仅仅是一方面,还有那些个店铺呢,加在一起将近三十个,不管卖什么,别的没记住,一些官员的府邸却是记得清楚,只要看到是那些个府邸的人出来买东西,不是本钱给,就是不要钱。
连那些个下人也送好处,这才弄来了无数的情报,让张忠在长安如鱼得水,这一切的背后,都有着张小宝的身影,哪怕他做的时候有人在指点,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忙来忙去的,岂不是累坏了,传话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当。
别人家的孩子未必能记住这些事情,张小宝一定要先背下来,然后再安排,从未听说过那个高人亲自处理任何事情。
张忠的心中比程县令想的更多,程县令只是以为张小宝累点,可张父明白,自己的好儿子不仅仅要管钱财上的事情,还要想办法和别人交换一些利益,并且管着家,小宝一直舍不得让巧儿太过操劳。
写来的信上从来不提家中有什么难处,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那边麻烦不少,从那华原县来的赶考之人也会给家中写信。
自己应该去问问才行,不然还不知道家中有什么难处呢。
“好诗,永诚兄即兴也能作出这等好诗,果然是能传的周围的州府人尽皆知的才子,这次考试,想来永诚兄是胜券在握了。”
旁边一个人当先叫好,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只有张忠知道,自己写的这个东西差远了,可名声这东西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听着别人的叫好声,张忠端着酒来到了一个人的面前,说道:“齐云兄,不知道你家中可来信了,信中都说的什么?我家中那边还没有信过来。”
这个人叫关风关齐云,是华原县的人,家中小有钱财,他昨天接到的信,张忠知道这个事情,故此才来询问。
张忠的身份许多人都不知道,只知道才华不错,在三水县住。
关风听到张忠询问,马上就想到了家中的事情,对着张忠说道:“永诚兄客气了,其实我家那边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若说没有也不尽然,还有些小事情,三水县有个张家庄子,永诚兄也姓张,不知是不是与那张家有些关系。
先不提这个,原来在县中有两个庄子厉害,就是那韩家和袁家,结果得罪的一个候爷,人被抓走了,他们家就把庄子给卖了,你们猜卖给谁了?卖给张家庄子了,张家庄子真是财大气粗,一下子就拿出了五万贯。
现在的张家可比以前更厉害了,不过呢,还真有不怕他们家的人,就是原来挨着袁家的陈家,他家的家主是一个布行中的人。
张家刚把庄子接过去,正赶上春耕,陈家便把水给断了,那条河是从陈家走的,不仅仅是断水,连着同过去的路也给断,种满了荆棘,听说不少人都在张家吃亏了,陈家还敢这么干,胆子不小啊。”
“什么?把水断了?那庄子上还如何春耕?”张忠听到这里心中一跳,紧张地问道,他马上就想到这个事情的后果了,没有水就不能耕地,小宝和巧儿可怎么办?一定是愁坏了,从哪弄水?
关风故意停顿了一下,端起碗来抿了口酒,又夹了一快拍的蒜黄瓜,望着周围人那急切想要知道的目光,这才说道:
“听说张家的管家去找了,连着找了两次,结果两次都被陈家给难为了,一定用也没有,陈家还讽刺张家,说是不敢与他们有任何的关系,然后你们猜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周围几个喜欢听这种事情的人齐声问道。
张忠没有问,他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想着等自己这次考上了,一定要让陈家知道厉害,趁着家主不在家,欺负巧儿和小宝,绝对不能轻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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