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一时间进入到了沉默的状态当中。
张小宝和王鹃想着各自的筹划,如果有了留声机跟照相机能干什么。
张小宝想的是科普教育跟赚钱,王鹃想的是战场的信息收集、航拍,两个人对科技的应用已经很努力了,科技上每一点点成果,二人都要弄到实际生活当中。
比如现在挂在车轮轴上的发电机,只要打开开关,车里的灯能亮,车中的电阻丝可以通过两步,把动能转化成热能。
李隆基在思索张小宝和王鹃说的话,自己可不可以在其中得到利益,不是非要那点钱,而是参与过程中的乐趣。
他明白,其实自己对钱看的已经很淡了,钱太多有时也是一种负担,花不完,每次让小宝自己帮忙花钱庄里的钱,小宝总是不同意,他总说他在用人格来维护于制度不健全情况下的专业素养。
说人总要通过一种坚持来证明自己,向自己证明,作为一个人,存在于天地间,还没有失去灵魂,说最可怕的事情是少了信仰,不停地去改变自己的理想,真觉得已经没有了自我时,会选择自杀,多么可怕呀。
对张小宝的话,李隆基十分认同,王鹃也说过,说百姓忠于皇上,其实并不是忠心某个人,而是那个位置,百姓需要一个领头的人,来带着他们做事。
因此作为皇上,要经常把自己的形象展现在百姓的面前,给百姓说说对未来大唐的畅想,安排点小活干。
比如跟百姓说,要努力,明年的亩产,种粟,收获时增收半斗,真正怕失去统治地位的不是皇上,而是百姓。
若突然有一天告诉他们,京城的皇宫没了,他们会觉得很迷茫,皇宫没了,皇上不是换了,而是同样没了,以后咋办?
所以,能逼着百姓造反的皇帝都不一般。
李隆基深以为然,看看张小宝和王鹃,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继续沉默。
高力士也不说话,眼睛在自己干儿子和儿媳妇,以及其他九个小家伙的身上来回扫,越看越高兴,自己真是太有眼光了。
这义子认的,长脸呀,比起其他人认的义子强一百倍,不,一万倍,他们的义子,送孝敬就知道送值钱的玩意,金银珠宝什么的。
俗,按小贝的话说就是俗不可耐,穷人才送那个,自己家中缺那玩意?看小宝送的,送饭菜,送合身的衣服,纯棉的那种,说是比丝绸贴身,送个叫八音盒的东西,叮叮当当的,有意思。
一碟香椿豆,一碗陈年窖,对月浅斟,这才是生活,叫什么来着?对,叫品位。
于是,高力士也跟着沉默,美滋滋的。
小贝同样沉默,眉头微皱,似乎有很大的难题需要她来解决。
最后,车厢中的寂静终于被她打破。
“小远,我的作业是什么?”小贝碰碰身边的小远问。
“我哪晓得,咱俩的作业又不一样。”小远似乎困了,打了个哈气。
“你看过我的作业,远哥哥~~~!”
“好像是背一篇诗经,我想想啊,想起来了,是文王里的,你今天背一小段就行,很简单,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有周不显,帝命不时。文王陟降,在帝左右。”
意志并不是特别坚定的小远直接帮小贝把作业背下来,对他来说太简单,当然,他的作业对他来说就不简单,是数学题,很闹心,还能不找小海哥问。
“哦~!诗经啊,你说一句我背一句。”小贝的求知欲望无比的强烈,见小远不说,嘟着嘴:“你不说我不和你好了。”
小远依旧不出声,那意思是小贝过河拆桥的速度太快,刚才还远哥哥地叫,一转身马上边成‘你’了。
小贝见吓唬不住小远,只好换一招:“你想啊,我把作业做完,哥哥就做出好玩的东西,你帮了我就是帮了你自己,对不?”
这叫晓之以理。
小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妥协。
“你咋这样,新做出来的东西,赚钱了,我们九人,分成十份,我赞成给你两份,总可以了吧?”小贝又开始诱之以利。
“你看,我一直把你当成除了其他哥哥之外,最敬爱的哥哥,我还给你剥过糖纸,你上次手破了,我帮你涂过药。”这算是动之以情。
“小强哥哥、小芳姐姐、小海哥哥、小……我决定赚钱之后,把多出来的一份,给你们七个平分,你们说说小远。”小贝此刻是进行外交方面的伐交策略。
不待小贝再说话,小远点头答应:“好,我说你背,认真点。”
“哈哈哈~!”李隆基大笑起来,向小远道:“小远,你怕她伐交?”
“不怕,我担心她伐交达不到目的之后,对我伐兵,上次我手破了,就是她弄的。”小远十分无奈,开始说诗经文王的内容,小贝努力地记。
李隆基看着,羡慕地摇摇头,这才是真正的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小贝开始学习,张小宝觉得有压力了,对高力士说道:“义父,车中有没有绘图纸?”
“有,小宝你要?”高力士说着话,已经拉开个小抽屉,从中取出珍贵的绘图纸,此纸产量太少,不比练习书法用的最便宜的毛边纸,非一个层次上的东西。
张小宝接过纸,对折,撕开,再对折,再撕开,往复三次,把一张四开纸变成了八张三十二开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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