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冬天真的好无聊啊……”
粟田口家的小短刀们趴在窗台边, 一个个长吁短叹,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源重光喜欢自然的变化,所以尽管可以用灵力调整四季变幻,他也没有这么干过,于是本丸里的天气就随着外界的变化而变化。入冬以后花草都顺应自然而枯萎凋谢了, 左文字一家的心情显而易见的低沉了好几天。
大广间里摆了好几个被炉,冬日里没有别的事情做, 付丧神们就围着被炉聊天喝茶, 或者想出一些什么主意来消磨时间。
“诶说起来,大晦日快要到了呢。”
一期一振温文尔雅地笑着,脊背挺的笔直,将热过的一杯茶塞进边上玩的鼻尖红红的弟弟手里。
“大晦日?”前田瞪大了圆圆的眼睛,扯了扯兄长的衣角, “大晦日……有什么好玩的吗?”
他们是刀剑,对于时间和人类的节日都没有什么概念,源重光也不是很热衷于过节的人,能想起过几天是大晦日, 还是因为一期上次去万屋的时候看见街上贩卖的都是春联和注连绳之类的物品, 商店里也进了很多松竹梅的盆栽装饰品,以及贺年片等。
来往的审神者和近侍们都大包小包的往本丸扛东西,一期这才想起来, 过几天就是大晦日了, 这个对人类来说最重要的节日。
“啊……要互相赠送贺年片, 然后听寺庙敲钟一百零八下……”一期艰难地搜索着有关大晦日的信息, 语速放的慢极了。
说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只能记得那种热闹又庄重的气氛,还有不间断的欢笑,具体的步骤早就模糊成了一团,面对弟弟殷切闪亮的眼睛,他又不忍心说自己不记得了,急的硬是在大冬天出了一头的汗。
“我记得在新选组的时候,那天大家都会大扫除呢,虽然除夜还是要巡逻,但是会多发奖励金诶。”
大和守安定转向一边的清光:“呐,清光,还要在门口放梅花对吧。”
清光叹气:“还有竹子和松啦!虽然冲田君最喜欢的是梅花没错,但是也不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忽略其他的吧……”
安定笑眯眯地靠近他:“明明你自己也记得嘛……口是心非的小猫咪~”
清光用手肘捅了一记,正想说什么,迎面一股冷风就卷进了他嘴里,把一点暖融融的昏沉睡意搅了个一干二净:“什么——”
大广间的门被迅疾地拉开,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按住门,药研侧身,让一个巨大的被团挤进来。
那团被子从头裹到了脚,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左右一打量,在众人茫然又迷惑的眼神里,那团被子猛地一掀,里面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呲溜一下钻进一期身边那个空位,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被炉里面,然后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主……主殿?”
直到这时一期才看清身边冲过来卷起了一道冷风的人是谁。
药研合上门,在源重光身边坐下,无奈地解释:“大将房间的暖气坏了,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三日月殿远征没回来,我今天去叫他起床才感觉不对……您都冻感冒了啊!没有一点自觉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源重光说的,被指责的人抖抖索索地蜷在被炉里,感觉冻的发麻的手脚终于有了一点针扎般回热的暖意。
“家主,您也太大意了!”膝丸不由蹙起眉,一脸的忧心忡忡,放下杯子就去抓源重光的脚。
被炉不大,膝丸一伸手就碰到了他的小腿,当即被那冰块般的触感惊的一个激灵:“您都冻成什么样子了!”
药研摘下手套,强硬地把源重光的一只手捞出来放在手心里搓揉:“不能这样直接靠近热源啊,会长冻疮的。”
乖巧的五虎退怯怯地抱起伴生小老虎,一只一只塞进源重光怀里:“主……主人,小老虎,很暖的……”
膝丸对于照顾人这件事已经是轻车熟路,加上边上还有个搭把手的一期一振,两人和药研一起对着源重光“上下其手”,五分钟不到就把他全身揉搓出了点热量,重新塞进被炉里。
髭切一直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偶尔伸出爪子撩拨一下源重光散下的头发,浑身散发着傻白甜的懵懂气息。
“我刚才在门口听见你们说梅花?”源重光费力地翻了个身,“哪里的梅花开了?”
髭切把外套拉下来,团成一团给他抱在怀里填满漏风的空隙:“就是大晦日呀,家主忘了吗。”
蓬松的金色短发晃啊晃,软软地耷拉在耳边,拉出一圈朦胧的光晕,髭切琥珀色的眸子甜的能拉出糖丝儿来:“按照以往的惯例,家主要发压岁钱的吧,赖亲大人和赖信大人都有收过诶。”
源重光抱着那团散发着清香的衣物,有些无语:“赖信和赖亲是弟弟,当时父亲又不在,兄长发压岁钱不是应该的吗。这样说起来你也应该给膝丸发压岁钱吧。”
髭切果然把目光投向身边的膝丸:“啊喏……弟弟丸要压岁钱吗?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呢。”
喂喂喂,注意一下,刚刚和审神者讨压岁钱的难道不是你吗?!
众人都在心中腹诽。
“不过,如果是大晦日的话,的确要做些庆祝的准备呢。”药研在一边剥着瓜子花生,拿惯了手术刀的手干起这些零碎的活儿来也十分利索,三两下就剥好一颗,放在边上的小碟子里,不到十分钟就满了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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